她不知道傅堰会不会来,但现在,她只能用这个借口,先唬住秦丁兰了。
秦丁兰狐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安九看:“你没有骗我?”
“没有,我怎么敢骗你们呢?”安九说这话的时候,还是不免心虚了。
一旁的安又菡一直在观看着安九的眼神,那似笑非笑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了安九。
“妈,我们还是先进去吧,傅总一会来不来,我们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秦丁兰点了点头:“行,我就先听菡菡的话,要是一会傅堰来不了的话,安九,你知道我的手段的。”
安九更加心虚地点头。
等进了安家的大厅,她第一时间就是看了一下四周。
“我母亲呢,你们不是说今天她会在安家的吗?”
秦丁兰冷哼了一声:“她那个卑贱的身份,你觉得我会让她站在安家的大厅?”
要不是为了威胁安九,让安九带傅堰回安家,她是一辈子也不想见到唐玉。
那个卑贱的下人,居然趁着她不在家,偷偷爬上了她老公的床,还怀了孩子!
“安九,你今天最好是能让傅堰出现在安家,不然的话……”
安九听着秦丁兰的话,心微颤了一下。
她知道秦丁兰在警告她,她也清楚秦丁兰的手段。
“是啊安九,你今天可一定要叫傅总过来啊。”安又菡轻笑了一声,“不然,我妈妈和爸爸可是会生气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安九垂着眸子。
其实,她也在赌,赌傅堰会不会来安家这边。
要是她赌赢了,她就有可能把母亲抢回来。
要是输了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半个小时后。
安崇山和秦丁兰愈发没有耐心了。
安崇山直接站了起来,走到安九的跟前,一个巴掌挥了过去。
“你个混账东西,你说,你是不是没叫傅堰跟你回来?”他嘴里谩骂的声音狠狠地砸向安九。
“我看这个死丫头八成是没叫傅堰过来,不然,怎么过了那么久,傅堰的人影也没见着一个。”秦丁兰也冷眼地走了过来,冷傲的眼神一眯。
这会,安又菡也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安九:“安九,你还是跟爸爸和我妈妈说实话吧,你是不是真的没叫傅总来?”
安九捂着刺痛的脸,那感觉比被北风刮的还要难受。
“傅堰他会来的,他现在还没到,应该是事情多,耽误了。”她轻声地说着,话语间也带了很多的不确定性。
安又菡早就看破了安九的心思,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:“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,不然你当着我们的面,打个电话给傅总?”
安九倏地抬头,隐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。
她要是有傅堰的电话,早就已经打过去了。
“你不会是没有傅总的电话吧?”安又菡故作惊讶地捂着嘴,“那可怎么办啊,总不能让我妈妈和爸爸白等一天吧,万一后面傅总还是没来……”
她尾音拖长的时间,秦丁兰和安崇山的脸色也更加地难看了。
安崇山皱紧眉头,抬头:“菡菡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安九抿着唇,没有作声。
安崇山顿时就明白了,怒急了:“好啊,安九你是真的能耐了,居然还骗起我们来了!”
“安九你也真是的,你怎么能骗爸爸呢?”安又菡轻笑地勾着唇角,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更加明显,“这也怪我,我也就是那么一说,没想到还成真的了。”
安九听了安又菡的话,低垂着眸子。
她心里明白,安又菡是故意的。
这会,秦丁兰也跟着附和了几句:“崇山,你还跟她废什么话,我看就应该直接打她一顿,让她长长记性。”
她的话音落下,也不等安崇山回应,就已经示意着佣人去拿家法了。
这几年,安九几乎是被安家的家法打着长大的。
所以,她刚刚听着秦丁兰的话,就知道秦丁兰又想拿鸡毛掸子打她了。
半响,她才缓缓地抬眸,倔强的余光紧紧地敛着,声音低浅地说着:“我没有骗人,傅堰会来的。”
她还是想赌一下。
万一,傅堰真的看在傅瑶的面子上来了呢?
秦丁兰冷哼一声,这会鸡毛掸子已经在她的手上了。
“都到这个份上了,你还敢撒谎,看来,不让你疼一下,你是不知道反省了!”
话音落下,她手上的鸡毛掸子就狠狠打在了安九的背上。
一下接着一下。
安九闷声接下了那几下鸡毛掸子,疼痛感很快蔓延到她的五官。
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,现在被秦丁兰那么抽打着,整个人开始恍惚了。
“妈妈,我觉得你打安九的这几下,估计不能让她长什么记性。”
一旁的安又菡冷然地勾着唇角,心头的计策上来。
“不如,就让她母亲去跟哈雷玩玩。”她说着,笑意更浓了,“我想哈雷肯定也想她母亲了。”
安九听到这里,猛然抬眸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“不行。”她果断地开口。
不料,秦丁兰手里的鸡毛掸子再次挥了下来:“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?”
安九忍着疼,眸子那一点卑微,希翼的目光落在了安崇山的身上。
“爸,我妈妈已经疯了,求你们别那么对她。”
安崇山眉头紧蹙,尤其是听到安九对他的称呼。
他平时最爱面子了,这些年,他为了惩罚安九的母亲,就一直安九的母女当成佣人。
再加上,安九的母亲也确实没什么势力,帮不到他,所以,他就更加不重视安九母女了。
“你刚刚叫我什么?”他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。
不仅安崇山的脸色难看了几分,就连秦丁兰的神色也暗沉了一片。
秦丁兰的手里的鸡毛掸子更加不客气了,力道还不忘加重了。
“好你个死丫头,你不过就是安家养的一条狗,也配叫崇山父亲?”
话音落下,她又狠狠地挥了几下鸡毛掸子。
只要一看到安九这张脸,她就想到安九那个卑贱的母亲唐玉。
唐玉那个贱蹄子,好好一个佣人不当,居然爬上她老公的床。
安九忍着疼,请求的目光还是带着一丝恳求地看着安崇山。
安崇山拧着沉沉的眸色,冰冷的话打断了安九的希望。
“丁兰说的是,你不配叫我父亲。”他的声音冷冷地顿着,深沉的眸光一眯,“既然你请不回傅堰,那你母亲就应该为你的无能付出代价!”
他的话语落下了尾音后,就让佣人将安九的母亲带了出来。
安九看到她母亲被佣人从杂物间带出来,脸上和身上污糟一片,发丝更是凌乱得不行。
如果不是她知道,那是她母亲的话。
她真的会以为,眼前被佣人扯出来的人,是路边捡回来的乞丐。
安崇山和秦丁兰明明答应过她,只要她嫁到傅家,他们就会善待她母亲的。
他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!
“妈……”
她的泪水周旋在眼眶,她想要站起来,走到她母亲的身边。
不料,秦丁兰手里的鸡毛掸子又狠狠地挥到了她的背上。
“谁让你乱动的?”
话语微顿的时间,她再次狠狠地瞪着安九:“一个连傅堰都带不回来的废物,你也只配看着你母亲受罪!”
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,赶紧把那个晦气的玩意扔到哈雷的小房间。”
她说完,就不耐烦地让佣人拖唐玉下去。
唐玉整个人都是呈现着精神恍惚的状态,也不知道反抗。
就连安九喊她,她都没有任何反应,只在一旁傻笑着。
那模样,真的就和疯婆子没什么两样。
安九闻言,更想站起来阻止佣人的动作。
可是,她才站起来一下,就被一旁的安又菡踹了一脚。
那一脚,稳稳地踹中了她的膝盖。
疼意让她再次跪回地板。
她疼得将指甲嵌入了掌心,唇瓣紧咬。
哈雷不过是一个宠物,活得却比她和母亲还要逍遥自在。
她和母亲在安家的时候,住的地方也比一个宠物还差。
安又菡不带一点同情地看向安九,语气里更是轻蔑:“看我这脚,真的是不听使唤,一个不小心就踹到你了。”
安九很清楚,安又菡那不是不小心,而是故意的。
为了她的母亲,她还是抬起了头,目光看向安崇山。
“求您相信我,傅堰会来的。”
这次,她没有再喊安崇山父亲。
因为,从此时此刻起,她的心里不会再有父亲。
秦丁兰冷哼着,正要出声打断安九的话,就见着一个佣人急色匆匆地跑了进来了。
佣人还喘着气:“老爷,夫人,傅……傅总来了。”
安九听到这个消息,脸上忍不住地闪过一抹喜极而泣的笑容。
她赌对了。
傅堰真的来了。
秦丁兰和安崇山相视了一眼,随即,两人的脸上很快地闪过一抹心虚的神色。
安又菡最先反应过来:“爸妈,既然傅总来了,那个女人就不能塞到哈雷的小房间了。”
秦丁兰点头:“菡菡说的是。”
没一会,唐玉就被佣人塞回了杂物间。
安九见到她的母亲,不会被安家的人扔到哈雷那里,因为兀自地松了一口气。